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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從天空吹來,猶如從一個空洞而來,然后從河邊吹過。當然啦,風吹著萬物。樹枝上的新芽冒起一層綠輕紗,河邊的紫尾鳶正繁榮。被綠色點綴的褐黃色樹干下,紫木李開著白色的小花,與山茶的紅色相襯。這里增添的斑斕色彩,好像在揮手向冬天告別。一下子,天空也好像被它們揮得熱乎乎。
現在是早晨,鳥叫得格外歡,行人不多。河面原本平靜得如一面鏡子,而今被風一刮,起了漣漪。在陽光的照射,它仿佛剛從浴室走出來的女人,臉色緋紅。
路上放置著一臺電瓶車。我打量一番,人在哪?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正仰望天空、雙手合十。他是在看樹林、看風景還是聽鳥鳴?我仔細端詳,他念念有詞,腳下放著一只紅色塑料袋,袋子里有魚。噢,我明白了,他是一位信徒,站在風口放生。風就這樣,把這個人吹得死去活來,把他內心深處的靈魂也掏出來,丟進河里跟魚一起走。
據我了解,放生的一般有一班人,可他獨自一人。我不再正面看著他,讓他安心完成他的事。隔著樹遠遠地看著他的背影,他提著塑料袋沉入河水,從中撈出一條鯽魚,慢慢放入水中——大概放了五六條吧,都是輕輕地慢慢地放。他凝視了一會,用枯枝在淺水處撥弄幾下,大概是怕魚陷入泥中。又看了一會兒,他放心了,洗了手上的魚腥,再讓風吹走腥味。
這時候,鳥還在叫,風還在吹,吹到我發冷。那些魚隨著水波蕩蕩悠悠,很快消失不見,跟風一樣抓不到摸不著,溜走了。為了看清他的樣子,我騎車到了他身邊,可他已經戴上口罩騎著電瓶車離開,地上留下一坨濕的白色紙巾……
同一個地方,只是時間推遲了一天,風吹草低,鯽魚在岸邊游動。一個四十多歲、皮膚黝黑的男人拿著一根釣魚竿,那上面有著鋒利的、尖尖的五枚魚鉤,風吹來,晃動魚線,鉤子閃耀著冰冷的光。他可能是擔心驚嚇到魚,輕輕地跟著魚走,設法尋找一個好的時機。
魚游動著,我在旁邊看著,覺得很有意思,叫他馬上拉鉤。他應聲一拉,鉤子只帶回一片魚鱗,魚逃了。風繼續吹,河水蕩漾,漣漪一圈圈向外擴展。鉤子上散發著縷縷腥味,仿佛剛剛爆發的戰爭留下的火藥味在蔓延。男子東張西望,跟著風,尋找著魚的蹤跡。我問,為何只鉤到一張鱗片?他向我解釋,魚小體輕,壓力不夠,鉤子很難扎入它的身體。我認為不然,主要原因應該是鉤不到軟處,比如肚皮等。正當我們分析魚逃脫的原因時,魚又浮到水面了。我覺得奇怪,是不是水里缺氧?是不是今天起了什么怪風。我想著,或許將水弄濁魚才能得以逃離?
魚的膽子越來越大,干脆露出嘴,一口一口吞吐著氧氣和水。這會兒,男人輕手輕腳地讓鉤子來到魚肚下,看著時機成熟,提鉤。隨著“噼啪噼啪”聲,它們被提了起來,在空中左右上下彈動。鉤子死死地勾著魚肚,岸上的人拍手叫絕。
風,繼續平靜地吹著。水桶里的魚慢悠悠地游著。風在動,魚也在動。那些魚,也許是養殖場里的魚,也許是昨天那個男人放生的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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